煙花三月下?lián)P州文/周成儒 |
杜牧“十年一覺揚州夢,贏得青樓薄幸名”, 臨走時還發(fā)了個定位“春風十里揚州路 周成儒 中化河北
如果統(tǒng)計一下古代文學中提到的地名,除長安之外,揚州大概是最多的一個。 自隋唐以來,揚州便是文藝青年心中的網(wǎng)紅打卡圣地,而排名第一的粉絲非隋煬帝莫屬。這位在歷史上頗有作為的皇帝在大西北玩膩了,聽說揚州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文藝的氣息,就想到江南喂喂鴿子,去揚州看看瓊花。 于是,楊廣同學不惜傾盡全國人力物力,前后用工數(shù)百萬、歷時數(shù)十年鑿通舉世聞名的京杭大運河。“青雀黃龍之舳”順江南下,終于完成了說走就走的旅行。然而,統(tǒng)治階級的奢靡讓“大運河上的纖夫”爆發(fā)了比“伏爾加河上的纖夫”更大的憤怒,各地紛紛揭竿而起,隋亡。 隋朝雖因運河而歿,但中國的經(jīng)濟和文化卻因此迎來南北大交融的時代。揚州盛名遠播,引得初唐到盛唐百年間的文人墨客,紛紛打卡留言發(fā)朋友圈。 李白前腳“煙花三月下?lián)P州”,杜甫緊隨“商胡離別下?lián)P州”。杜牧“十年一覺揚州夢,贏得青樓薄幸名”,臨走時還發(fā)了個定位“春風十里揚州路”。徐凝發(fā)了個自拍,寫到“天下三分明月夜,二分無賴是揚州”。張若虛則留下一首《春江花月夜》,“孤篇壓全唐”。一時間,揚州風光無兩,從此坐擁網(wǎng)紅流量第一名寶座長達一千多年。 直到清代中期,經(jīng)過千年積淀的揚州已然成為不遜于北京的文化聚集地,實在是高端大氣上檔次旅行之第一選擇。 時間軸拉回到今天。在交通如此便利、多元文化交織的當下,揚州早已不再是如千百年前一般的頂級流量擔當,對于一個河北人而言,更是一座陌生的城市。然而,小學五年級時讀到蘇軾一句“試問江南諸伴侶,誰似我,醉揚州”,便一直想去看看那個三月似煙花般璀璨的城市。 22年后,這個愿望終于實現(xiàn)。一下高鐵,撲面而來的花香讓我瞬間領悟千百年來人們緣何對她如此癡迷。 “也是銷金一鍋子,故應喚作瘦西湖”,駐足瘦西湖畔,卻道環(huán)肥燕瘦,別有一番韻致; “二十四橋明月夜,玉人何處教吹簫”,獨上五亭橋,三百年前笙管靡靡,依稀不絕于耳; 天寧寺四庫全書,文人墨客奮筆疾書,積淀千年文化;個園“竹西佳處”,“念橋邊紅藥,年年知為誰生”; 末了,大運河畔,思古通今,“盡道隋亡為此河,至今千里賴通波”。 到揚州,美食萬不能錯過。三百年前揚州因鹽而富,但鹽商沒有政治地位,富而不貴,只能在生活上彰顯豪奢,美食便成為發(fā)朋友圈的最佳道具??ù髷厝?、蟹粉獅子頭、揚州三套鴨等因做工繁復、用料講究而成為淮揚菜中的經(jīng)典。 時至今日,這些美食已走入尋常百姓家,燙干絲、蟹黃包、老燒鵝、揚州炒飯更是當?shù)厝说娜粘o嬍场?/p> 廣陵曲散,興盡歸來。有機會站在歷史面前,在歷史和現(xiàn)實中不斷穿梭,將腦中的記憶、書本的描繪與當下種種熨帖交融,也許這才是旅行的真正意義。 生活在揚州的小伙伴們,你們感覺到幸福了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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