鏟車工人的四季 |
時間:2012-03-02 來源:中化平原化工 視力保護色: |
我是一名普通的鏟車司機,每天面對的是煤山、鏟車、鍋爐。三點一線的生活枯燥、單調(diào),日復(fù)一日地在一條條水泥道上,從白天跑到黑夜,從黑夜跑到白天。為保證工廠的正常運轉(zhuǎn),鏟車需要二十四小時運行,把成百上千噸煤一車車地送到流水線上,變成一個個煤球,看著蹦蹦跳跳的煤球走入鍋爐,燃燒自己,釋放出它的熱情和能量。 作為鏟車司機,我知道一鏟煤大約有3噸。每天運送上千噸的煤,需要開著鏟車奔波多少趟來回、下多少次鏟、拉多少次操作桿,更是了然于胸。一個人,一部車,一鏟煤;一鏟煤,一部車,一個人,無數(shù)次的循環(huán)往復(fù)。 冬天來了,凜冽的寒風(fēng)肆無忌憚地吹著。人們紛紛穿起棉衣,走入有暖氣的房間,躲避寒冷。然而,不管北風(fēng)有多大、氣溫有多低,鏟車工人卻依然工作在天寒地凍的煤場上。臉凍紅了,手和腳凍僵了,就搓搓手、揉揉臉、跳跳腳,伸展一下胳膊,繼續(xù)穿行在那條煤屑路上。 春天來了,小草冒出綠油油的嫩芽,正是踏青的好日子。煤場上的鏟車工人卻沒有春游的閑情逸致。在烏黑的煤場上,春風(fēng)吹起的煤灰,把鏟車工人一張張原本白凈俊俏的臉染上一層墨。不管是俊俏的姑娘還是英氣的小伙,一張張臉都是黑黝黝的,分辨不出彼此。 夏天來了,炎炎烈日下,太陽像一個火球炙烤著大地??照{(diào)室里的人們享受著清涼;電扇下,市民吹著陣陣涼風(fēng)驅(qū)散暑氣;樹蔭下,閑情逸致的老人拍打著竹扇。而在煤場上,鏟車工人卻駕駛著鏟車,有條不紊地運送煤炭。水箱像開了鍋一樣,里面高達100℃的水耐不住寂寞,翻滾著冒起一個個水花。鏟車里就像不透氣的蒸籠,溫度高達40℃。鏟車工人臉上的汗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,從額頭不斷滾落下來,匯集到下巴變成涓涓細流。衣服不知什么時候早已濕透,工人們一把抹去臉上的汗水,依然一趟趟地運送著煤炭。 夏季的天就像七八歲孩子的臉,說變就變。剛才還是艷陽高照,瞬間刮來一片黑壓壓的烏云,天越來越低,壓得人都喘不過氣來,一場暴風(fēng)雨就要來了。轉(zhuǎn)眼間,傾盆暴雨從天而降,煤場變成了水場。水不分方向地亂跑,跑進了地溝,跑進了車間。眼看暴風(fēng)雨嚴重威脅到車間的生產(chǎn),鏟車工人義無反顧地承擔(dān)起保護車間的任務(wù),他們用車拉雨布,用車向車間外推水。最終,車間生產(chǎn)安然無恙,設(shè)備正常運轉(zhuǎn)。鏟車工人抹抹臉上的雨水,露出欣慰的笑容。 秋天來了,樹葉落了,一場秋雨一場寒,工人們卻好像忘記了春夏秋冬、四季更替,依然戰(zhàn)斗在煤場上,在秋雨中奔波。鏟車熄火了,工人們車上車下尋找毛病,一手油一手水地搬動零件,一手泥一手煤地爬上爬下。卻從沒有人叫一聲苦、喊一聲累,而是繼續(xù)默默無聞地戰(zhàn)斗在那條煤屑路上。 辛苦勞作之余,鏟車工人最感欣慰的是,勞動后可以痛痛快快沖個熱水澡,把身上的汗水、雨水、泥沙沖洗得干干凈凈,同時也洗去了心中的疲憊;或者天冷了、熱了,領(lǐng)導(dǎo)說上幾句寬心寬慰的話,鏟車工人們便又充滿了干勁。 作者:王志君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