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平他們的志愿者行動正如黑暗中螢火的點點光芒,雖然微弱,卻依然能帶來剎那光明,讓長期在黑暗中摸索的人們,微笑著對光明報以美好的向往。
“對于我自己,沒有什么可說的,我做的事情微不足道,就重點介紹‘光明行’吧,讓更多的人了解并且參與到這個活動中來。”——這是周平接受采訪時說的第一句話。
周平,1954年出生,中化塑料上海分公司綜合貿(mào)易事業(yè)部的一名經(jīng)理。從2009年開始,他每年利用年休假參加“光明行”白內(nèi)障復(fù)明慈善活動。顧名思義,這個活動旨在讓貧困地區(qū)患白內(nèi)障失明的患者重拾光明。該活動提倡“慈善直達”,即每一位慈善捐款人都必須做當(dāng)年“光明行”的志愿者,既要出錢也要出力,要親自跟蹤和監(jiān)督善款的使用情況。
除了每年捐出幾個月工資,周平還先后跟隨慈善團隊,深入了西藏甘南、內(nèi)蒙科爾沁草原腹地、四川涼山等少數(shù)民族地區(qū),了解當(dāng)?shù)蒯t(yī)療情況,并為當(dāng)?shù)刎毧嗷颊咚腿嘏坛?、住、行等費用,和每個志愿者一樣,都是他自己承擔(dān)。
我沒有做什么
訪談過程中,“我沒有做什么”幾乎成為周平的一句口頭禪。這位在中化已近30年的老中化人待人親切,行事低調(diào)穩(wěn)重。周平參加“光明行”三年來,同事卻幾乎不知情。“只知道他年假的時候去了內(nèi)蒙古等地,要不是一次吃飯時他自己說漏了嘴,我們還一直以為他旅游去了。”一位同事說。
周平卻淡淡地說:我只是做了一件自己想做的,而且也是力所能及的事情,沒什么大不了。
只恨分身乏術(shù)
每次參加“光明行”,周平總是身兼數(shù)職:醫(yī)療設(shè)備的運輸和拆裝,配合醫(yī)生為患者安排病床,還要負責(zé)發(fā)放藥品及其他輔助性治療工作。“每個志愿者都不例外,很多事都是自己做。”周平說。
“光明行”活動去的多是邊遠地區(qū),火車常常是唯一可選擇的交通工具。“沒法托運我們就自己扛。每次我們都抱著裝滿藥品和器材的箱子,在火車站的人流中拼命往前擠,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來。”,周平笑著說,“我們就想著,千萬不能把藥品和器材弄丟了,否則沒辦法給患者做手術(shù),我們就白來了。”
到達目的地后,經(jīng)常顧不上休息,周平等志愿者們就立刻投入到門診和手術(shù)的準備工作中去。安裝儀器和設(shè)備、準備病患的手術(shù)服、研究安置方案……正式開診后,他們又來回穿梭在門診室和手術(shù)室之間,接待患者、詢問病史、檢查視力,上藥散瞳……一天下來,“腿都腫了好幾圈”。“不過最辛苦的還是醫(yī)生護士,他們才是最可敬的人,我們只是做了一些輔助性的工作,他們才是最可敬的人。”周平依然這樣強調(diào)。
痛并快樂著
如果說身體上的累和苦還能承受,那么對于志愿者們來說,最不好受的還屬深入貧困地區(qū)所遭遇的心靈沖擊。“真得太讓人沉重了”,周平動情地說,“一家4、5口人,總共就幾套能見人的衣服,誰出門誰穿,你能想象嗎?”
周平講了一個故事。彝族漢子木呷帶著小兒子翻山越嶺來到越西縣城。問及孩子病史時,男人支支吾吾地說,“家中三個孩子都盲了,可身邊只有五十塊錢,只夠帶一個孩子出來。”志愿者們一聽,二話不說,派車直奔他家中,將余下兩個孩子都帶到了醫(yī)院。三個因因先天性白內(nèi)障的盲童齊刷刷站在醫(yī)生面前,衣衫襤褸,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,“大家心里都說不出地堵。”周平回憶道。所幸后來通過手術(shù),三個孩子都成功復(fù)明。臨別時,木呷不停地念叨:“你們是大恩人,救了我全家的大恩人。”
“光明行”活動每天要接待400-500名當(dāng)?shù)刎毨У牟』?,周平說:“每天都在不斷經(jīng)歷大悲大喜的過程,有目睹貧困的心酸、心痛,也為能幫到他們而高興。我們付出了愛,收獲的是快樂,因此收獲得更多。”周平說。
每個人的成長都離不開他人幫助,沒有人能獨自成功,周平也不例外。從最開始在汽車修理廠工作到進入中化,一路走來,周平得到過很多人的幫助。“得益于中化這個平臺,我過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。但是人不能只想著自己,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(nèi)還要幫助別人,不以善小而不為”,周平說,“我知道‘光明行’的力量是微薄的,我們每個人的力量更是微薄的,但是我堅信,只要播下善種,一定會開出美麗的花朵。”
是的,周平他們的志愿者行動努力正如黑暗中螢火的點點光芒,雖然微弱,卻依然能帶來剎那光明,讓長期在黑暗中摸索的人們,微笑著對光明報以美好的向往。
“只要身體狀況允許,我會把這項活動一直堅持下去。”57歲的周平如是說。
作者:劉昕